冬致

Rating:PG

Summary:有生以来第一次，Tony最大的愿望实现了。

Warning:少量粗口，一些恐同及歧视性言论。

Notes:人设偏MCU+EMH，走的是类似AA的欢乐风格，Team asfamily。

混乱，有病，一切OOC属于我。

一块甜饼_(:з)∠)_

 

 

 

“……Tony？Tony！”

Tony醒过来，正对上Pepper担忧的目光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她的一只手搭在Tony肩上，轻轻按压着。

“Pepper！”Tony跳起来。对方的目光太过熟悉，以致于Tony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：“早上好！抱歉我知道我不该错过……等等，错过什么？”Tony皱起眉头。

他还记得他们在一起玩大富翁，因为Clint输了太多局21点（事实证明Steve和Natasha才是个中高手）。他们用豪饮代替虚拟货币计算输赢，直到最后他们都忘记了还有游戏。Thor说那是“充满酒味的无酒精饮品”，所以他不应该忘记发生了什么。Tony甩甩头，知道自己断片的事实令他烦躁。

Pepper向他投来不赞同的目光，Tony差一点就让曾经用过的一系列说辞脱口而出（他有十四个版本共将近五千字的借口），幸好他理智尚存，否则他大概没办法再活着搞明白所有事情。“Tony，你得清醒点，”她叹息，“婚礼就要开始了。”

“婚礼！什么婚礼？”Tony这次没能忍住，但他很快反应过来，以一种能把舌头咬断的力度咬牙改口，“我是说，抱歉，我一定是……睡迷糊了。你知道，这里的沙发，一点也不符合人体工学。”他边说边扯扯嘴角。

“Tony……”Pepper光用眼神就能让Tony内疚致死，但她今天没这么做，感谢上帝。相反，她今天似乎有些温柔过分。

“你在紧张，我理解。”Pepper整整Tony的领带，后者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是一件白西装。过分精致，Tony想。“我很高兴你们能在一起，”她停下动作，倾身在Tony脸上落下一吻，“记得我永远爱你，我们都是。”

“Pepper，亲爱的，我也爱你们。”Tony一边感动一边想要抓狂，这糟糕透顶。

他给了Pepper一个拥抱，同时试图不被她察觉地套话：“他们在等我们了对吧，呃，婚礼？”

她松开他，指尖在眼角轻轻点了点。“哦，对，如果你迟到或者逃跑的话Natasha一定会生气——”

等等，操，Natasha？Clint怎么没给他来上几箭？或者即使他不干Tony也宁愿不穿盔甲去挑战一个愤怒的灭霸。最多就是被瞬间毁灭，至少他还能死得痛快些。

“——毕竟是她和Jan设计你们俩的衣服。”

谢天谢地，Tony Stark命不该绝。

“别紧张。”Pepper脸上还带着笑容，显然她注意到Tony的小动作，但显然也理解错了。

“很难相信，”Tony自嘲般对她笑笑，“我也会有今天。”

“谁说不是呢？我们还以为你会喜欢一辈子当个黄金单身汉。”

“哈哈…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？‘天有不测风云’？”

失控的感觉让Tony难受，喉咙干巴巴的，好像几天没有喝水。Tony现在什么都不知道。混乱，毫无头绪。他多希望现在是在大厦里收拾昨晚（照目前情况看甚至都不一定是昨晚）留下的酒杯和零食袋，和Clint吵架或者被追杀。

门外传来一些响动，接着Rhodey探头进来，并对Tony的样子啧啧称赞。

“不赖啊，你这骚包。”

“你该想想十七岁的自己。闭嘴吧。”看见好友，Tony松了口气。

“混蛋。”Rhodey边说边打开门。

“谢谢。”

原本在Tony身边的Pepper走到一边接电话，当她放下电话的时候Rhodey还在试图编一些关于结婚的荤段子（不成功）。

“Natasha说时间到了，我们出去吧。”Pepper说，和Rhodey一起走到门边，Tony走在他们俩身后。

他们在一座教堂里，古典，但是不大，不奢华，但优雅。不是Tony的风格，大概是新娘的建议。Tony听见不远处传来Reed和Sue的声音，然后Johnny搂着一个辣妹从他们面前经过，还不忘对Tony挤眉弄眼。

他脚边出现一条红毯，延伸到教堂另一头，两旁是白色的玫瑰，点缀着满天星。宾客席位空缺不多，大部分人已经就坐，多数是超级英雄，还有几个神盾特工，Tony似乎还在角落里瞥见一闪而过的黑色光头。以及坐在最后排，表情欣慰又复杂的Coulson。

“恭喜。”看见Tony，Coulson微笑着致意。但随后他调整坐姿，Tony看见他脚边有把枪，很像当初用来对付Loki那种。

首先，Pepper应该炒了门外的保安，他们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？

“去吧。”Pepper在Tony身后轻轻推他。

他眨眨眼，回过神。红毯尽头没有穿婚纱的新娘，当然，Tony还得等对方父亲牵着她出来。主婚人是Bruce（没有Strange，很好，如果他在场的话Clint一定会被丢到外太空*1），Rhodey走到Clint身边，显然他们是Tony的伴郎。冬日战士和Natasha出现在“伴娘”席位，而Tony身边站着Steve，一身郑重的军装，对Tony露出一个（在他看来）过分甜腻的笑容。

等等。

眼前的情形让Tony心中警铃大作。

 “可以开始啦！恭喜！”Janet从他们头上飞过，欢呼。她洒下一些亮粉，Tony不禁打了个喷嚏。

“你还好吧？”Steve问，伸手替Tony掸去鼻尖的金粉。这动作比起“另一方可能是Steve Rogers”这个事实更加令Tony不自在。

“Jan，别玩了。”Steve笑着说，他的手还随意地搭在Tony肩上。要命。

Janet轻巧地落在地上，变回原来的身形，“遵命，队长。”她俏皮地吐吐舌头，手上还拿着一捧花，都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。

“你们两个，要捧花吗？”她问。

 

 

 

两天前。

“天啊，我真是……太感谢你了！”那个小精灵扑过来，想要握住Tony的手却撞上了他的一个指节。

“嘿，嘿，冷静。”Tony让它落在自己的手掌心里。长翅膀的小家伙擦擦眼泪，对Tony露出笑容（Tony几乎看见了彩虹，还有小马*2）。“感谢你，善良的人类，”它说，“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。”

“呃，多谢？”Tony眨眨眼，从草莓酱里拯救一个被淹没的迷途小精灵对人类来说易如反掌，他也不过是不想把这个生物连同果酱一起吃下而已。

精灵飞到Tony胸前，一些温暖的橘黄色光芒环绕在它身边。它将一只手轻轻按上Tony的反应堆，“即使我的法力不够，但我仍祝愿你梦想成真。你将得到你最想要的事物，”它顿了顿，“好心的——”

“Tony。”

“好的，Tony，我会，嗯，努力实现你的愿望。”它有些激动，绕着Tony飞了一圈，消失在空气中。

后来Clint过来抢果酱，Tony说他遇上一个精灵，Clint没信。

接着Tony就把这事忘了，跟他解五次方程式一样快。

 

 

 

这可不是他最想要的东西。完全不。其实，有那么一点。好吧，它挺厉害。Tony以为自己藏得挺好，关于Steve。

但这也不意味着他能接受他们在一昼夜间发展到“步入婚姻殿堂”。如此发展下去明天Steve就能把蜘蛛侠收养回家，后天他们又得开始给Peter找对象。

Tony早该知道踏上红毯的那刻就是覆水难收。所有人都带着真诚的祝福的目光，Steve紧紧抓着Tony的手仿佛他永远不会放开。

Tony最终也没要捧花。

当他们走到Bruce面前时，所有人和音乐都安静下来。“好吧，感谢所有参加婚礼的人，”Bruce清清嗓子，“在婚礼前我曾经跟Tony说过我不是那种‘医生’。他说：‘好吧。’然后威胁我当司仪。”

人们笑起来（Thor笑得最响，他还坐在第一排），Steve也笑了，Tony都不知道他能笑得这么温柔。这关头他倒是回忆起了Steve生气时的脸色，而且它们大部分都是给Tony的。某种意义上的荣幸啊。

 “那么，Captain，请跟我念：‘我，Steve Rogers……’”

念誓词，交换戒指，接着亲吻，所有除了Tony以外的人似乎早就准备好一切。Steve的嘴唇温柔地贴上来，无比真实，渐渐深入。Tony享受着，身体放松下来，热切回应自己的“丈夫”，好像这一切本该发生，顺理成章。

然后宴会开始，大家的祝福蜂拥而至，或者，起码本意是祝福：Thor摔碎至少十个杯子，Clint和Bucky因为跳热舞摔进泳池……Natasha依然优雅，但Tony敏锐地发现她和Janet一起在Sue的帮助下奇袭最受欢迎的甜点，迷你巧克力千层。

“晚上好，”Steve从Carol那边回来，亲吻Tony侧脸，“想来一支舞吗？”

“我以为你不会……跳舞。”Tony慌了。他们昨天绝对没发展到那一步，而且Tony也听说过那个故事，关于欠了七十年的约会。Peggy绝对值得一切。Tony Stark，就，另当别论。

结果Steve笑着拉过Tony，“别担心，我请教过Natasha。”他说，“再说，我还有你，Professior Stark。”

Tony盯着那双仿佛在闪闪发光的蓝眼睛，深海和星空同时出现其中，如此美丽又充满诱惑……上帝啊他完了。

最糟糕的是晚上他们躺在一张床上。幸好他们都太累了（错觉）以致于睡觉以外的事情暂时没有被提上日程（还是错觉），Tony又紧张又疲惫，僵硬地躺在Steve身边，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在床上如此拘谨过。

似乎是察觉到什么，Steve坐起身，给Tony一个晚安吻，沐浴露的香气和水汽一下子包围Tony，又温暖又干净。Tony直直地看着Steve，他闭着眼，睫毛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，让Tony心里发痒。

“做个好梦。”Steve睁开眼，又亲了Tony一下。

Jarvis亲切地关掉房间里的灯。

“晚安。”Tony喃喃着回答。

这一切或许是个错误，但目前来看，一切运行良好，谁也没受到伤害，谁都没有损失。看看Steve那漂亮的蓝眼睛，他深情注视Tony的样子——他们亲吻那段尤其出彩。

所以，Tony决定放任自己沉浸其中也不是他的错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婚礼后第一天，地球依然在转。

其他人也没什么改变，就是Tony和Steve同时出现在客厅里时，Tony忍受的不再是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而是别人投来的暧昧目光。

还有大厅角落里多了两个罐子，分别贴着“是”和“否”，Tony根本不想知道那是什么。

结果Clint走过来，像只觅食的麻雀检查树梢一样打量上下Tony和Steve，然后满脸失望地拿出那个写着“是”的罐子，扔给坐在沙发里的Natasha。“你赢了，他们还没睡过。”Clint说。

Steve脸红起来，“昨天大家都很累，”他柔声解释，“特别是Tony，他为婚礼操了够多心。”

“什么？哦，是，对。”Tony如梦初醒般附和道。

Logan在远处爆发出剧烈的笑声，连一旁的Scott也笑起来，不过马上转为断断续续的咳嗽。

操。

 

Pepper保证他们的婚礼只邀请朋友和亲人，不过董事会肯定需要知道Tony Stark的婚前协议内容，所以她在适当的时候稍微透露了一点Tony的婚讯。

接着这事就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。

Tony猜是Hammer通风报信，因为这贱人每天都在想着怎样打击Tony和Stark工业。真该有人告诉他这样也没办法提高Hammer工业的股价。

以及公众媒体绝对是个噩梦。

比如说Steve原本只是出门给队友买甜甜圈，却被认出他的疯狂粉丝堵在店内。Logan因为等得不耐烦来找Steve，最后手撕店门挤入人海抢走Steve手里的八十个甜甜圈并一举夺下明日头条。

Socct看上去倒是喜闻乐见，因为第二天他回X学院前向Tony要了五十份报纸。不过Tony不太满意那张照片，蠢记者们根本没能表现出Steve哪怕十分之一的神采。

“照片上只有我的背影。”Steve挑着眉毛揶揄。

他们躺倒在沙发上，Steve刚刚和（真心）去救他的Tony一起逃回大厦，电视里几乎所有频道都在轮播Logan手撕玻璃门。Tony半个身体靠在Steve怀里，而且Steve对此毫无意见。

“他们就是没拍好。反对无效。”Tony拿出手机，Pepper现在不是笑坏了就是气坏了，不管怎样他得联系她。这是成年人的担当——当你有一群心理年龄低于五岁的队友时，你就被推到了坏爸爸的位置上。

Steve用手臂环上Tony的肩膀，转头亲吻Tony的额角。Tony没看Steve，一直看着手机，跟Pepper短信。

“Tony——”

“你如果敢说那些市民是无辜的，我们就离婚。”

Steve用空闲的手摸出一个完好无损的甜甜圈，他用它堵上了Tony的嘴。

 

晚上Bucky来找Tony——Bucky说他已经给过Tony“那种”谈话所以他们可以跳过互相仇视阶段直接成为好哥们——他一直想玩Stark公司新出的那款美国队长游戏（因为Tony保证其中加入了大量的冬日战士元素）。

“你们有了个网站。”Bucky一边打游戏一边轻描淡写地说。Tony手一抖，屏幕里的叉骨立刻死在冬兵枪下，Tony忍不住咒骂一声。

“谁叫你用Rumlow，我还在九头蛇干的时候他就打不过我，”Bucky耸耸肩，“更别说现在。”

“现在？”Tony看向他。

“有‘超级英雄’的光环加持。”Bucky得意地拍拍自己的机械臂。

“跟你说话是我的损失。”Tony回头面对屏幕，同时在人物界面选择了美国队长。

“谁一开始说想避嫌来着？”Bucky用手肘捅捅Tony。Tony翻了个白眼。

“你该让Jarvis好好维护它，你和Steve的网站。”Bucky说。

“你们的第一个爱情结晶！”通风管理传来Clint的大喊。

“我让你们住进大厦不是为了弄死你们。”Tony冲着通风管口回应。

Clint跳进沙发，拿起一个游戏手柄，并且重开游戏。“没错，虽然不太想承认，但那是Natasha和Hulk的活。”他选了鹰眼，当然。“而且我会好好照看自己的屁股。”

“我要升级九头蛇的武器系统。”Tony突然说。

Bucky朝Tony抛媚眼，看起来他身上丢失已久的花花公子本性正渐渐苏醒。“没用的，”Bucky宣布，“作为一个前九头蛇，冬日战士会随着联盟还有九头蛇一起升级。”

“这是作弊！”Clint对Bucky竖起中指。“我要求让鹰眼在阿斯加德和奇塔瑞军队升级时升级。”他对Tony挥舞手柄。就因为被Loki控制过，Clint一直不怎么愿意和无限宝石那类事扯上关系，为了装备他真是不惜血本。

Bucky朝Clint一拳揍过去，接着他们打起来，毁了电视机，又一次。可怜的79英寸还是没能撑过一礼拜，Dum-E为它准备的蛋糕后来被Tony偷偷转交给了Hulk。

 

最后Tony还是去看了那个网站。

“非营利性粉丝网站”，那上面这么写着。他们亲吻的照片占满整个网站标题页（那个照片提供者，Tony让Jarvis黑了后台，是Carol）。下面有一堆帖子，有人尖叫着“终于啊”，还有人发帖分析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早就在一起的种种证据（很多细节Tony自己都没注意到）。当然Tony也看到了一些反对言论，不过它们似乎很快便被管理员删除封号。

然后Tony看见了“同人版块”，他点进去。

结果是他宁可自己没按。

 

 

 

事实上，比起疯狂的支持者，Tony更愿意面对反对或者仇恨，反正后两者他见得多了，说到底他们大都是虚张声势。因为在看完“同人版块”后，有几天Tony的梦里充斥着各种AU、PWP和DS情节，不得不说现代人类可真能创造奇迹——所以Tony决定把记忆删除机提上自己的工作规划。

这也间接导致第二天早上Tony难以面对Steve——直接原因大概是他屁股上又热又硬的东西——还有Steve什么时候抱着他的？

“早安……哦，抱歉。”Steve脸上带着微笑和红晕，该死的可爱。他自然地抽回环抱Tony的双手，先一步离开走去卫生间。好像他们已经将这件事重复了无数次。

Tony盯着Steve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后。

“Jarvis？我需要时间。”

“六点二十八分，先生，队长设定的闹铃在两分钟后。”Jarvis一如既往尽职又体贴，然而Tony还是听出电子管家语带戏谑。

Tony抹了把脸，倒回床上。自从Steve“闯进”他的生活后，Tony的作息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正常，就连他在公立学校读书时都没有如此准时过。Pepper说这是个好现象，连Rhodey也学会了“满脸欣慰地看着Tony”这一套，做作。

才过去两天，他的生活天翻地覆。两天前Tony和Steve还停留在互称姓氏的阶段，两天后，他们就突然变成了仿佛结婚多年的夫夫。

“但你还是没把队长睡了，是吧。”吃早餐时Clint从Tony身边经过，他甚至都没用疑问句。

Steve在烤面包，听不见他们说话，Tony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，“想要你的新箭头就闭嘴。”他在杯子后小声威胁Clint。

还有就是Steve的背影可真性感，现在Tony有合法权益享受这个背影，上帝保佑婚姻法。

“你脑子里的黄料都快溢出来了。”Clint提醒道。

Tony从抽屉里摸出一只手套扔到Clint脚边（*3），没有丝绸就姑且用工装棉布手套代替。对方则飞速祭出橡皮糖攻击，Tony躲开，红色的糖果还是精准地落进杯里，一些咖啡溅到Tony衬衫上。

“你绝对会后悔的。”Tony打开饼干罐，语气凶狠，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。

“放马过来。”Clint舔舔嘴唇，跃跃欲试。

 

 

 

出门后Steve发现自己迟到了几乎一个小时。他不得不把Tony和Clint分开，即使他们没有真的打起来，只是不停用蓝莓干和薄荷糖互相攻击。

Natasha在车里玩手机。Steve坐进副驾座，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。“今天之前我以为只有Jan能让我等半小时以上。”

Steve咳嗽两声，“呃，我得——”

“享受新婚生活。我懂，而且现在看来我是正确的，Fury该给你一个婚假。”

“抱歉，是Clint……”

“和Tony。别偏心。”

Steve眨眨眼，“其实，我在拯救我们的电视。”

Natasha勾起嘴角，似笑非笑，她从包里拿出一面化妆镜举到Steve眼前，“你看看自己，甜蜜幸福的爱情鸟啊。”之后她又开了几句关于表情管理的玩笑，这才发动汽车。

“你得明白，再美好幸福的日子也有尽头。”Natasha把车停在一个商场边。

Steve没回答她，他揉揉鼻子，“在以前没人开着跑车去购物。”

所幸这次Natasha没对Steve生硬的转移话题做出评价。“现在也没有，几乎。不过，这是上城区。”她顺着他的话，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。

“我还是新婚。”Steve嘀咕一声。

“看得出来。”Natasha一边整理头发，一边给了Steve一个警示的眼神。

Jan昨天送给Steve一本相册，是他们的婚礼照片。她说比起电子相册Steve大概更喜欢实体，对此Steve十分感激。

但是Natasha也说得对，没什么能够持续永远。Steve咬咬下唇然后松开，手指在膝上蹭过。

“问问Natasha她是不是故意的，”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Tony的声音，他一定又黑进神盾的通讯系统了，“真不敢置信。”

Steve觉得喉咙紧了紧，“开始想我了吗？”他问。

“呃，从法律上说，我们有结婚证；程序上说，我们有婚礼。所以我看不出为什么我没有理由打给你。”

“不代表你能黑我的手机。”Steve放松下来，向后靠在座椅上。

“那是我做的手机。”

“如果你仔细阅读婚前协议你会发现它是我的。”

Tony的笑声从另一头传过来，“我以为只是Pepper用来糊弄董事会的。不过，如果有一个人认真读过它，那也只能是你了。”

Steve想开口回击，却被一阵敲击车窗声打断。Natasha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车外。Steve放下车窗，Natasha松开环抱着的手臂，手指向一端：“Jan和Carol还在等我们。”

“我得走了，女士们正等着。”Steve告诉Tony。

“真遗憾，”Tony啧啧，他净爱说风凉话，“前进吧，面膜队长。”

Tony强行掐断通讯，Steve的反驳卡在喉咙里，他只能将它们和诅咒一并咽下。理论上Steve不该说脏话，不过，Tony才是那个总爱怂恿Steve向他学习的人——所以精彩绝伦的脏话也算吧，大概。

 

Jan和Carol挽着手走在前头，Natasha带上墨镜，很快消失在人群中——最后他们总能在收银台遇见她，所以Steve毫不担心，他推着购物车跟在另外两位女士身后。基于上一次惨痛的购物经历，Steve这次不敢不做任何准备就走进商场。

结果没用多久Steve手边的购物车里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面膜，好吧，她们的确是来买面膜的。Steve不禁回想起以前他们集体敷面膜的那一个小时，他挠挠后脑勺。Clint其实应该一起过来，他比较有发言权，因为上次鹰眼侠看起来玩得最开心。

“嘿！你那是什么意思？”Jan在不远处叫起来。

Steve快步靠近，看见Jan正怒气冲冲地和一个柜台的售货员对视，Carol站在一边，离Jan有些距离，抿着嘴，全身肌肉都紧绷着，整个人正处于一种备战状态。

“怎么了？”Steve压低了帽子，在Carol身后问。

“一个白痴，”Carol的肩膀垂下来，“认出了Jan然后开始发泄怒火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Steve皱眉，“我们的反对者？”

她叹了口气，“准确些，是你和Tony的。”

哦，Steve以前见过不少这样的人。军队教会你的不只是拼命厮杀，尤其在四十年代。说实话Steve从来看不惯他们，因为他自己也曾经饱受歧视和欺凌。不过在认识Tony之前，Steve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能代表同性恋群体被某一些人批判指责。

“你知道吗？我不买了！上帝可不允许我这样一个‘死玻璃’的同伴购买你手上的口红，对吧？”Jan双手叉腰，语带讽刺。幸好Hank没有一同前来，否则他极有可能为了维护Jan而成为继Logan之后又一位夺得头条的复仇者，Steve甚至可以想象到标题。然后Tony会非常头疼，这可不好。

“随你，”那个女人说，“总之同性恋就是犯罪！”

Carol紧紧皱眉，她听不下去了，而显然Jan也是。Carol走过去安抚Jan，Steve跟在她身后，一点点靠近那个女人。“Jan，算了。”Carol说。

“你听到她怎么形容Tony吗？”Jan做了几次深呼吸，“那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
“没错。”Carol瞪了女人一眼，后者却依然理直气壮，Steve猜也许是她注意到围观群众里有一些人对她的话表示赞同。

“我说的没错，Tony Stark是个声名狼藉的军火贩子，而如今连美国队长都和这油嘴滑舌的骗子同流合污。”她在几个人的起哄声中继续说道，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带着鸭舌帽和厚重眼睛的Steve，“我会把你们拍下来，发到网上让大家看看！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人来保护我们！”

“见鬼的恐同。”Carol咬牙，如果那不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，她早就让对方趴下了。

Steve犹豫再三，最后还是拍拍那个女人的肩膀。她扭头，却没认出Steve，只当他是个路过的客人。

“什么事？”她问。

“呃，很抱歉，这位女士，”Steve举起一个手机，“我想这是你的。”

Jan和Carol立刻就看向他了，她们有点惊讶，Steve现在如果被认出来只会让现场变得更混乱。但Steve觉得他必须得做什么，特别是在听完她那样形容Tony之后。

“哦，没错。”她摸摸口袋，有些迷茫地点头，“但是怎么会……我记得它在我的衣兜里。”她伸出手想要从Steve手上将它拿回来，却被Steve避开。

“它本来是在那儿，”Steve回答，“我会赔偿的，很抱歉。”

接着他捏碎了她的手机。

 

事实证明Hank选择去热带雨林研究昆虫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复仇者再一次荣登各大报纸头版头条。这次主要是Steve。

Coulson赶到商场时Steve已经被支持者们团团围住，再次，不过没有甜甜圈店里的粉丝们疯狂，这倒是令人欣慰的一点。

“我们可以以诽谤罪起诉她。”Coulson对Steve说。没人知道他怎能如此顺利地进来。

“那倒不必了。”Carol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忍笑，而Janet在一旁早已乐不可支。

“……然后他就这样‘嘭’！捏爆那家伙手机。他们全都惊呆了，活像汉堡包八爪鱼攻占自由女神像那次！”Jan对Tony描述当时的场面，Steve觉得退休之后她完全可以去演话剧——如果，他们复仇者还能退休的话。

Steve瘪瘪嘴，“看起来是个让他们都冷静下来的办法……”

“何止是冷静，简直是冰雹式的冷却！你可真让他们好好‘上了一课’。”Carol大笑道。

Tony就坐在Steve身边，两人霸占一张长沙发，队友们都默契地没有插进他们之间。Steve无法不让自己的手落在Tony发间，他真的做了，而Tony只是扭动一下身体，没有靠近，但也没再离远。

“提醒我下次把你的手机设计得更加牢固些——想试试振金款吗？”Tony问他。

“呃，如果你喜欢……”

“开玩笑的，”Tony摆摆手，双眼笑眯起来，似乎为成功愚弄了Steve而开心，“黑豹可不会同意。”

“其实我可以送你们一只。”T’Challa说得一本正经。

“别，千万别！”Clint马上从手机里抬起头，“你会宠坏那个小胡子的！”

Tony瞪眼。眼看他们又要进入他们的每日斗嘴环节，Steve赶紧让Jarvis调出电影，随便什么都好，即使他知道那是Tony和Clint表达友谊的别扭方式，但他并不想浪费和Tony在一起的每一秒。就，安静的、和平的，只是待在一起。

“先生们，女士们。《我盛大的同志婚礼》*4。”Jarvis宣布，随即四周暗下来，众人纷纷找好位置。

“真够应景，小叛徒。”Tony嘟囔。

那句“应景”让Steve瞬间挺直脊背，几乎是不自觉的，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。

 

而同样，过于紧张的Tony也没注意到Steve的小动作，他只是自顾自焦虑着。真相，困惑，几乎都滑到嘴边，在舌尖上。说出来吧。说出来。

他们一定会玩完，Steve会用受伤的眼神看着他，接着Pepper还要找个适当时机宣布他们离婚的消息，大概过一两年，等到媒体和民众的视线离开……

他一定会成为罪人，千夫所指。

“Tony？”Steve碰碰他的手背。

去他妈的。

他不能再隐瞒下去。在一切为时已晚前，在他们彻底陷入泥潭前。

至少现在他还可以把伤害控制到最小。也许。

 

 

 

婚礼后一星期，Tony在厨房找到Steve。

一个星期来他们最亲密的时刻也只是靠在一起，偶尔有几个浅尝辄止的亲吻。但那就是一切了，没有深入，Tony也不知道为什么Steve毫无怨言。他们在一张床上睡觉，早上Steve会叫Tony起来，结果两天后他就开始放任Tony越睡越晚，但总能及时准备好早餐。

一星期后的早上，Tony醒来，Steve不在卧室。

今天之后，他们大概会回到十天前，只是好搭档，战友，所有一切除了情侣。

“Steve……”Tony张张嘴，剩下的话噎在嘴里。

“早安。”Steve先是向他问好，在察觉到Tony的异样后皱起眉头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
你还记得那部电影吗？没错我根本不知道要和你结婚。虽然我确实……

“Tony？”

“呃，其实，”Tony差点要拔腿就跑，战逃反应，他克制住了，很好，“有些事要告诉你。”

Steve明显缩了一下，“什么？”

“……煎蛋。其实我喜欢吃两面熟的。”Tony咬牙切齿，语气完全不像在说煎蛋，反而像提到Hammer。

“哦，好。”Steve呆愣愣点头，显然也有些发懵，“那我去……做煎蛋。”

操。他完全搞砸了。Tony看着Steve的背影，烦躁地揉乱头发。

 

“你们好呀！喜欢这个礼物吗？”

一个小精灵突然出现在Tony眼前，同时它尖细的嗓音成功让还没走远的Steve回过头来。不用看Tony都知道美国队长脸上是何种表情。

于是，记忆力超群的天才科学家终于想起了这一切究竟如何发生。

 

 

 

八天前。

“你就是Steve Rogers吗？”

Steve先是被一道金光晃花了眼，回过神时他眼前出现了一只小精灵，翅膀飞快扑腾着。

“是，呃，你好？”

“我受到伟大的Tony Stark先生的恩惠，到此为他实现一个愿望。”它双手在胸前相扣，满脸自豪，“但我需要您的帮助。”

“是的，请说。”

“他想和您结婚。”

“……复仇者集合。Jarvis，请不要通知Tony。”

“如果先生不问的话，Rogers队长，当然可以。”

 

 

 

“……然后呢？其实你们一开始就知道？”Tony跳脚。他正处于先掐死自己还是先把Clint废掉的纠结之中。

开成布公之后，Clint第一个叫着“惊喜”，从通风管道钻出来，拉炮里喷出的彩纸金粉洒了Tony和Steve一身。

“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。”他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拉炮，“我一直带着呢。”

Natasha给了Clint一个肘击，“Steve觉得能瞒多久算多久，”她说，“我得说这是个愚蠢的表白方式。”

“不过我看你们挺开心的，别说这全是演戏。”Bucky耸肩，Tony发现他把一箱拉炮往身后踢了踢。

“说真的，你们那互相单恋的戏码早该结束了。”Carol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，“你们恋爱的样子超级可爱。”

“如果你们还想结一次婚，我们还有备用的礼服和花圈，”Jan欢快地冲他们挥舞一本小册子，“桌布的图样在这里。我们还能换一个教堂——”

他们有意无意地把Tony和Steve推到中间，直到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。

“所以——”

“所以——”

他们同时开口，同时停下，面面相觑。

Steve深深吸气，率先开口，“就是这样。对不起。”他说，“……你愿意再来一次吗？”

“什么？不要！”Tony下意识否认，又急忙补充道，“不，我是说婚礼，不要了。”

Steve双眼瞬间充满光芒，他是怎么做到的？“那么，其他的——”

“我该怎么办？你让我别无选择，”Tony放弃假装扑克脸，笑着握住Steve的手，“毕竟我们都已经结婚了，要是这么快就离婚的话Pepper要狠狠踹我的漂亮屁股。”

“我敢说是因为那些离婚申请表格，”Steve回应他的动作，Tony为掌心传来的热度而兴奋，“我们都知道你讨厌作报告。”

“Coulson会在报告烦死我之前杀了我。”

“那真糟。”Steve依然笑眯眯的。

“真没诚意。”Tony揶揄。

“我能怎么办？”Steve回敬，“不如亡命天涯。”

现在是亲吻的绝佳时机，Tony心想，而他也这么做了，亲吻自己的合法丈夫完全不需要理由。

“整个神盾都会追在我们身后，Fury或许会气白一个亮度。”Tony说。

Steve给他更多的吻，“这都值得，Tony。”

在很早以前，Steve刚刚喜欢上Tony的时候，他们从潜艇里回到复仇行者上*5，Tony摘下头部盔甲对他露出笑容，那时候他就知道。

一切都值得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END

 

 

 

【彩蛋】

1

Bucky在半分钟内用完了全部拉炮。

Tony猜他是从来没玩过才会如此兴奋。

2

小精灵得到了一个Tony制作的小房间，在厨房边上。

虽然没怎么见到它，但一个月以后Tony还是觉得这货胖了。

3

“他们亲亲抱抱十五分钟了。”

“Bruce已经走了，他说想静静。”

“你们猜还有多久他们才能想起来我们在这里？”

“我预感到以后的日子将更加难过。”

4

“我抗议，我申请补上前一个星期缺失的所有夫夫晚间活动。”

“当然可以，Tony。”

没到第二天Tony就后悔了。

 

END

 

 

 

（其实是作者吐槽的没用的）注释：

*1：鸡毛请BC拍的那个视频里，医生把熊孩子扔到了异次元。B站：《吉米雇了斯特兰奇医生来生日派对助兴》。

*2：友谊是魔法！

*3：绅♂士间的约架方式。【大雾

*4：一对好搭档假装同性情侣结婚的故事w

*5：复仇者集结（AA）S01E13，他们脱团深入敌后，吵架还要互夸的那集。

感谢观看。 

第一次写这么长。感觉是老梗合集_(:з」∠)_，没啥新意，写来图个乐。

然而我写到喷史总的地方完全不知怎么写……我只能想到他的好啊！qwq

有Bug欢迎指出。

此刻我是史总NCF，憋拦我qwqqq

 

 

Tony Stark，生日快乐，愿你的一切梦想都能被实现。